《永远的蝙蝠侠》方·基默逝世，享年65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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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在《壮志凌云》里用下巴就能碾压汤姆·克鲁斯的”冰人”走了。方·基默去世的消息传来时，洛杉矶正午的阳光应该正照在他最后居住的瓦伦西亚社区——就像1986年圣迭戈海军基地的烈日，把F-14战机舱盖反射的光斑烙在了一代影迷的记忆里。
记得第一次看《壮志凌云》时，所有人都被阿汤哥的摩托车和雷朋墨镜晃花了眼，可等”冰人”卡赞斯基穿着飞行夹克往机库墙上一靠，那种带着冰碴子的压迫感瞬间就让影院安静了。这个金发军官嚼着口香糖说”你可以当我的僚机”时，我邻座姑娘的爆米花桶都捏变形了。谁能想到这个本该是脸谱化反派的角色，硬是被基默演出了让人又恨又爱的复杂感——特别是最后他拍着汤姆·克鲁斯肩膀说”你才是最好的”那个镜头，当年录像厅里半数男生都在抹眼睛。
但真正让我半夜翻墙去录像厅的，还是他演的《大门》。为了演活摇滚传奇莫里森，基默把自己关在车库灌了四个月威士忌，有场演唱会的戏他直接跳下舞台冲进尖叫的群众里——那不是群演，是真歌迷，现场保安差点把他当疯子拖走。电影里他躺在浴缸念”蜥蜴国王”台词的迷幻状态，连莫里森生前的乐队成员看完都说后背发凉。这片子现在看画质都糊出马赛克了，可基默嘶吼《The End》时脖颈暴起的青筋，比现在4K修复版都清晰。
1995年绝对是基默的魔幻之年。先是披上蝙蝠侠战衣在哥谭市的滴水兽上摆pose，转头就变成《盗火线》里被德尼罗用霰弹枪指着脑门的菜鸟警察。我永远记得那场咖啡馆对手戏：阿尔·帕西诺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了，基默却用微微发抖的嘴角和不断吞咽的喉结，演活了一个菜鸟强装镇定的全过程。有影评人说这片子里他就该是帕西诺和德尼罗的陪衬，可你看三人在夜幕下的洛杉矶街头对峙时，年轻警探眼里那种混杂着恐惧与亢奋的光，愣是没被两位戏魔压住。
说到《永远的蝙蝠侠》，现在小孩只知道贝尔或帕丁森的版本，可我们那代人谁没模仿过基默版蝙蝠侠那个标志性的披风转身？虽然乔·舒马赫后来把续集拍成了霓虹灯马戏团，但基默在韦恩庄园里弹钢琴的段落——特别是当妮可·基德曼问”你究竟是谁”时，他手指悬在琴键上回答”蝙蝠侠”的瞬间，至今仍是超级英雄电影里难得的文艺时刻。
2017年看到纪录片《方·基默：活着》时真挺难受的。喉癌让他标志性的沙哑嗓音变成气声，可当镜头扫过他书房里《壮志凌云》的剧照，突然就想起冰人那句台词：”你永远是我的对手。”去年《壮志凌云2》里他出现时，整个IMAX厅都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——那个需要靠AI修复嗓音的憔悴男人，和三十六年前朝汤姆·克鲁斯竖中指的英俊飞行员重叠在一起，像场残酷的蒙太奇。
现在再翻出《雷霆之心》看他骑着哈雷穿越沙漠，或者重温《热天午后之午夜惊情》里神经质的银行劫匪，突然发现基默最擅长的角色总是带着某种危险的破碎感。就像他现实人生最后那条推特：”感谢所有让我飞翔的人。”现在，这个总在电影里扮演孤胆英雄的演员，终于不用再和病痛缠斗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