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人生若如初见》:青春群像演绎历史进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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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当五个年轻人撞上历史的十字路口
那是个火车头冒着黑烟驶入紫禁城脚下的年代。1900年庚子之变刚过,北京城的胡同里还能闻到火药味,而东京涩谷的咖啡馆已经飘着哥伦比亚咖啡豆的香气。就在这样的时空裂缝里,五个年轻人的命运被拧成了一股麻绳。
留洋船上最扎眼的是梁乡,这位拖着辫子的贝勒爷总把《天演论》藏在袖笼里。当他在甲板上撞见剪了短发的杨凯之时,两人差点为”该不该保留发辫”打起来。谁能想到,这个坚持”祖宗之法不可变”的宗室子弟,后来会在东京的解剖课上,亲手剪下自己的辫子送给学医的谢菽红当缝合练习的教具。
谢家二小姐菽红总让我想起秋瑾。她在女子学堂里第一次读到《女界钟》时,把”婚姻自由”四个字用绣线绣在了手帕上,结果被她那个当翰林的大伯父用戒尺打得掌心开花。可这姑娘愣是咬着牙没哭,转头就把手帕系在了赴日留学的行李箱上。在东京,她跟着杨凯之参加拒俄集会,台上的人喊着”革命排满”,台下这个曾经的闺阁小姐却想着怎么把缠足布改成绷带给伤员包扎。
最戏剧性的要数李人骏的转变。这个湖北新军出身的武备生,原本满脑子都是”中学为体西学为用”。有场戏特别戳心:他在横滨看到日本小学生用显微镜观察细菌,回宿舍就把张之洞送的《劝学篇》垫了桌脚。后来武昌起义的夜晚,正是这个曾经的保皇派,用德国毛瑟枪打响了推翻帝制的第一枪。
制作组真是把考据做到了牙齿缝里。杨凯之在东京住的”清风寮”,墙上贴的确实是1903年《浙江潮》创刊号的影印件;谢菽红参加拒俄运动时举的标语,每个字的字体都跟历史照片里一模一样。最绝的是梁乡剪辫子那场戏,道具组真的找来了1905年清国留学生剪辫时用的那种西洋剪刀,刀柄上”Made in Sheffield”的刻字在特写镜头里清晰可见。
三幕式的结构像三记重锤。留洋篇里那些在早稻田大学草坪上争论宪政的年轻人,归国后有人进了咨议局,有人蹲了大狱。吴天白在法部衙门当差时,有次去刑部大牢提审犯人,发现镣铐里锁着的竟是当年东京同住的好友。这场戏的运镜绝了——镜头从牢房铁栅栏的阴影里慢慢拉远,背景音是远处隐约传来的京汉铁路汽笛声,新旧时代的撕扯感扑面而来。
说到服装,梁乡从蟒袍到西装的转变堪称一部微缩史。他第一次穿西装时连领结都不会系,到后来在资政院辩论时,已经能把三件套穿得比英国公使还讲究。但最震撼的是他最后那身沾着血污的学生装——当这位曾经的皇族跪在菜市口给谭嗣同烧纸钱时,服装组特意在衣领处做了道裂口,暗喻着旧时代知识分子被撕裂的魂灵。
那些历史课本上的大事件,在剧里都化成了具体可感的细节。立宪请愿失败那晚,杨凯之把请愿书折成纸船放进护城河;武昌起义前夕,李人骏在兵营里用留声机放《马赛曲》,胶片杂音里混着远处长江的浪涛声。这些处理让教科书里的铅字都活了过来,你会真切地感受到:哦,原来历史不是被写好的剧本,而是每个活生生的人用脚丈量出来的。
当片尾辛亥革命成功的电报传到东京,已经病重的谢菽红让护士扶她到窗前。镜头从她苍白的脸摇向窗外,恰好看见当年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,一群新的中国留学生正在门口争论着什么。这个长达两分钟的长镜头里没有一句台词,但比任何慷慨陈词都更有力量——就像剧中吴天白说的:”我们这代人注定是铺路的石子,但总要有人先被历史的车轮碾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