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歇尔·威廉姆斯：《断背山》未获奥斯卡，《撞车》胜出之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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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米歇尔·威廉姆斯在《Watch What Happens Live》节目里聊起《断背山》的时候，眼睛还是亮晶晶的。主持人问她知不知道这片子现在被多少人当成圣经一样反复看，她突然就笑起来：”现在连加油站收银员都会跟我说嘿，我昨天又看了一遍杰克和恩尼斯，要知道这可是2005年的电影了。”
这话一点儿不夸张。记得去年我去布鲁克林的二手唱片店，老板是个留着大胡子的德州人，收银台旁边就贴着张泛黄的《断背山》海报。他看见我盯着看，特别自然地来了句：”每个月都得重看一遍，就像做礼拜。”这种场景放在二十年前简直不敢想，那时候阿尔玛（米歇尔演的那个被出轨的妻子）在超市把罐头砸得砰砰响的镜头，好些观众看到都要皱眉头的。

说到阿尔玛这个角色，米歇尔在节目里突然模仿起自己当年的表演——她弓着背缩在沙发里，手指神经质地绞着毛衣下摆，活脱脱又是那个发现丈夫秘密的绝望主妇。”剧本里写她看见两个男人接吻时应该尖叫逃跑，但我偏要让她定在原地数三秒。”她说着突然压低声音，”因为现实中的震惊往往是沉默的。”这个细节后来被李安保留了下来，成了整部电影里最让人心碎的镜头之一：阿尔玛站在门廊阴影里，手里还攥着要洗的牛仔裤，而她的世界已经塌了。
当年奥斯卡季可真是热闹。《断背山》先是在英国电影学院奖把《卡波特》打得没脾气，接着金球奖上又把《晚安，好运》挤到边上。评论家选择奖颁奖那天更有意思，主持人刚念出片名，台下好几个老牌影评人直接站起来鼓掌——这种场面现在可不多见了。但谁也没想到最后会输给《撞车》，现在油管上还留着当年的直播片段：听到结果时希斯·莱杰下意识去捏杰克·吉伦哈尔的手，而镜头扫到李安，他正在整理西装扣子，嘴角还保持着祝贺的微笑。
米歇尔说起这个倒是很坦然：”我们当时在后台喝香槟，李安突然用中文说了句这就是命。”她不知道的是，后来李安在《好莱坞报道者》的采访里说得更直白：”如果两个牛仔换成男女主角，那座小金人现在应该就在我书架上。”这话听着心酸，但看看现在的情况——去年美国电影学会重评世纪百大电影，《断背山》排进了前五十，而《撞车》连影子都没见着。
最逗的是米歇尔爆料剧组趣事。她说拍超市对峙那场戏时，希斯·莱杰为了帮她入戏，开拍前突然在她耳边说：”想象你发现我在衣柜里藏了具尸体。”结果这场一条过的表演让她拿到了奥斯卡提名，但颁奖季期间所有记者都追着她问”丈夫是同性恋什么感受”，气得她差点在《纽约时报》采访中爆粗口。
现在再回头看，当年那些争议反而成了最好的注脚。就像米歇尔说的：”现在年轻人来看片根本不在乎同性恋标签，他们只看见两个被命运捉弄的傻瓜。”上个月洛杉矶LGBT中心重映4K修复版，放到杰克说”我真希望知道怎么戒掉你”时，全场观众——不管男女老少——齐刷刷掏纸巾的声音，比任何奖杯都说明问题。